元冬讨饶一笑,紧了紧少年身上的长袍。

两人说着话,都未曾注意到少年的手松开又握紧,反复好几次。

自两人谈话起,谢子期就醒了,只不过默不作声,静静听着耳边人的谈话。越听越觉着不对,什么老爷姑娘 ,为何越听越迷糊?

谢子期睁开眼,印入眼帘的不是暗紫繁复的帐幔,而是沾满寒气的石板。身上不是柔软的绸被,而是粗布衣裳……他不是在将军府?

谢子期拧着眉,重新闭上眼,再次睁开,仍是陌生的场景。谢子期低着头,黝黑的眸子转了转,不动声色将眼前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心中已然翻起了滔天巨浪。

谢子期张开双手,除了遍布的伤口,他瞧见的便是原本不属于他的青稚。都三十好几了,哪来的青稚。嗤,真可笑。

可是谢子期笑不出来,他竟然又回到了苏府?眼前的人和事都告诉他,他又回到了苏府。

这算什么?又让他重新来过?

谢子期翻着脑中的记忆,好不容易才记起他在苏府那些事。

倒是忘了,苏府还有一位小未婚妻,还有那些欺他辱他的人。

约莫着在外头吹了两三个时辰的冷风,苏老爷这才将外头的谢子期记起。

“乖女啊,爹爹为你找了一位贵人,有这位贵人在啊,爹爹就放心了。”苏维耀揉着女儿的发顶,很是心疼。

看着自家乖女苍白的小脸,苏维耀心一阵一阵的疼。

苏嫣忍住喉间的痒意,弯着眉眼,“有爹爹在,女儿不需要什么贵人。不过,这一回爹爹说的贵人是谁呀?”细细软软的话,带着些娇弱,听着就让人心疼。

这一年,苏嫣都数不清她爹到底找了多少个贵人了。自家爹爹的一颗慈父心,虽然总是用错法子,但她还是能够明白,故而也愿意由着他这般闹。

贵人什么的,苏嫣从不抱希望,没准她今年都没挨过,就这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