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在客栈做的那个噩梦,殷华侬被所有人背叛,死在雪中的那个噩梦。
殷华侬以为她会一直这么冷漠下去,谁知却问了一个这般亲密的话题,他沉吟了一下,说:“最惨的结局不过是死,我有何惧?”
也许在九岁之前,他曾有过恐惧,但亲眼看着母亲被人活活剥皮之后,他明白了最惨的下场是什么,便再也不会恐惧了。既然早晚都会死,何不在死之前,轰轰烈烈的活着?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这句话?”殷华侬自己坐起来,咕咚咕咚地把药喝了。喝完药,惨白的唇终于能看出一点点红色。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紫色华裳微微敞开,隐约可见胸腹间紧实的肌肉。
他一直喜欢黑色,很少穿紫色。
殷华侬一直盯着她,似笑非笑。
冉轻轻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人家的胸口看。
以什么身份?他们曾是最亲密的人。现在是最亲密的陌生人?
一想到这个,她胸口忍不住疼痛,泪水汹涌,躲都躲不开。
冉轻轻匆忙起身,面向墙角,掏出帕子擦拭眼泪。
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
冉轻轻整理好失态,立刻请罪:“在王上面前失仪,臣妾罪过。”
这句话就是回答了殷华侬刚才的问话,她愿意当她的王后,但不愿意当他最亲密的人。
接下来的一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刚整理好的衣裳再度凌乱,她被纠缠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