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等会帮我杀两只鸡,中午炖了”刘春霞道。那样子一点都不带心疼。
那些可都是下蛋的母鸡啊!冰兰都觉得心疼。忙道: “姑,别麻烦了,鸡留着下蛋吧 ”
“你别管,不吃还不一定到谁嘴里,有的吃就吃。”那样子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她婆婆叹口气走了。
刘春霞这才下炕去洗脸梳头,还不忘问冰兰干啥来的?
“老叔要盖新房搬家,买院子加上盖房子手头有些紧,问你手里宽裕不?要是宽裕了就把借的钱还了”冰兰找了板凳坐下道。
刘春霞露出一丝苦笑:“姑这大半年一分钱都没赚,真没钱给你老叔。不过我还有这座房子,等会儿我出去问问谁家要,卖了就有钱了”
“姑,这是新房子,你怎么能卖?卖了你们住哪儿?”冰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那个泼辣的姑姑。
“住哪儿?住哪儿都一样,用新房换个老房子不就有住了吗?还能得一笔钱。”
“姑,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可不成,表弟表妹咋办?”
“他们还有爸,还有爷爷奶奶,还有张家的人”刘春霞收拾完自己,看到冰兰拿来的罐头,上去拿了一罐找起子一撬,开始吃起来。冰兰大跌眼镜,心里一阵泛酸,这样的刘春霞她看着不讨厌,而是心疼。
因为在她身上好像没了活着的勇气,没有了奋斗的激情。就如行尸走肉,活着一天算一天。这不是原来的姑姑,冰兰出去看那个女人收拾院子,收拾鸡舍。
“大娘,告诉我,我姑是怎么了?”冰兰的眼睛带着阴沉和质问。
女人放下笤帚:“你是她侄女,正好劝劝你姑,不看在旁人面子,看在孩子面上好好过日子。这样破罐破摔孩子们也心疼。”
“我姑这样一定有原因,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我姑是个很要强的人,那两年大冬天就站在寒风里卖春联卖烤红薯,晚上回去还要穿糖葫芦。你知道从早到晚那是多辛苦!别说一个女人,就是一个男人也受不了。
去年卖鸡,我看都是我姑杀鸡,哪个女人能做到我姑这样?我姑父也就是偶尔打个下手,就那样她都没放弃,还在努力赚钱。如果我姑不是太伤心难过,太失望绝不会这样。大娘你不说我没办法劝我姑 ”
“闺女,你说的对,我们老张家几辈子烧高香娶了你姑这么一个能干的人。只是我儿子不争气,手里有俩钱不知道怎么嘚瑟了。别的没学会,学会赌了,你姑赚的钱几乎都被输了。地里庄稼不管,家里活计不干。你姑干脆也不管了”女人唉声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