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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兰又带来几个同族的女孩看冰兰的脚。随后又有婶子大妈的过来看。褒贬不一,“你家冰兰在做赌注,如果找不到新派男人,只能嫁到小户人家”那个冰兰叫三婶子的跟老太太道。

“各人有个人的福份,以后的事谁知道?”老太太道。

冰兰突然觉得这个老太太还是蛮好的,她当然不知道因为她的脚老张氏找过儿子和媳妇,也跟沈元良谈过。大家对于这个变换的时代都不能把握。是大脚好?还是小脚好?

新派人士主张不让裹脚,老一代思想的还是坚持老观念。最后一家人决定就拿冰兰试试,现在全国都在闹革命,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局势如何。所以冰兰放脚就这样被大家接受了。

南方的冬季很冷,那种湿冷湿冷的,白天太阳出来屋里还不如外面好。张氏每天都在太阳最足的时候出来晒晒,冰兰把自己和老两口子的被子也拿出来晒晒。

她依然在做鞋,准备给香兰做,还有自己以后穿的。她的脚在她努力下慢慢在改变,脚背不再隆起,而是细长。所以她的鞋子也在长。

“有五寸了吧”

“嗯,刚刚五寸”冰兰知道张氏说的是她的脚。

冰兰比刚来的时候沉稳很多,也许是跟着老太太时间久了,除去了很多浮躁。她买了棉线给自己织了一双袜子,外面买的绣花鞋也能穿上了。

现在祖孙俩又多了一个节目,冰兰出去的时候带回一本传教士发放的圣经故事,闲来无事的时候她给张氏读里面的故事。

故事通俗易懂,充满仁爱,老太太渐渐喜欢上了圣经故事。杨氏过来做针线的时候也会跟着听上一段。时间就到了过年。

初二是女儿回家的日子,张氏发话让沈兴安赶车将香兰接回来。“冰兰也跟着去吧”

香兰结婚的时候铃兰的孩子还小,没有过来,听说也会来。冰兰带上沈家准备的年礼和兴安、逸安坐车赶往诸暨。诸暨距离他们这里不是很远,约一百里地。

就这一百里地走了居然一天。傍晚才赶到陈家。陈家是一座复合式三进院落。沈兴安带着弟弟妹妹给陈家老太太和老天爷拜了年。

一人倒是得了一个红包。加上陈太太的,冰兰很别扭地接受了好意。三个孩子举止大方,端庄有礼,这倒是让陈家高看了一眼。就是衣服都没一点褶皱。

这是当然,冰兰一路上就没让他们穿新衣服,一直到了三人才换上新衣服进门。这是一个人的礼节问题,就是年礼上冰兰也增加了两样看着档次高一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