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你们这是什么思想?富农最少两个,那就刘宝仓周继民,剩余的两个再加三个中农”
“周继民家怎么能算得上富农?就是以前有点东西不也都拿出来了吗?”
“我们是根据以前的实际情况,他家怎么就不够富农?谁家住着独门独院?”
“那不也是泥土房子?跟李万才那青砖房能比吗?”
“所以李万才是地主,周继民是富农”
“那周继民跟刘宝仓也不能比,刘宝仓还有一辆车,家里房子也不错,可是周继民家有啥?”
“老周啊,我怀疑你已经偏离了革命路线,现在党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难道我们就不应该认真负责地积极向上的完成吗?我宣布,现在表决”
“你们什么意思?今天必须选出两个富农,你们说怎么出?”
还是沉默,“我看大家的态度很有问题,这件事不用讨论了,就他们两个。中农,赵铁生、孙彦喜,周绩发,赵宏,王明亮表决吧” “全票通过,今晚就到这儿,明天开会,全体群众大会”
冰兰跃到房上,看着众人走出村委。那个南方口音的男人带着两个跟班一同出去,众人分手的时候,他们三人与支书一起去了支书家。冰兰犯难,支书家人口多,动手脚不好动。她只得回来。
“深更半夜的去哪儿了?”李氏一位闺女去了茅房,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真着急呢,冰兰回来了。冰兰进来带着一股寒气,坐在炕沿道:“爹,娘,我去村公所偷听他们谈话了”
周继民坐起来道:“什么结果?”
“我们家还是富农,爹,富农就等于没啥活路啊”
“真的会这么严重?”
“会,也许更严重,也可能有意外。关键看咱们上面怎么整了?”
“丫头啊,你可不像原来的丫头了,你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吗?”周继民还是道出自己的怀疑,自己的闺女什么样子自己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