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沟里的小鱼自在游走,要是后世,这么点的小鱼比大鱼还贵。树荫下康家的男人都靠在麦秸垛休息。雨桐找了位置眯着,谁干了半天都会累。
远处还有人在劳动,以前肥胖的身体早就没了踪迹。“我不干!那些泥腿子凭什么分了我们家的东西?凭什么占了我们的房子?我要他们一个个死!等委员长打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一个小脚女人坐在麦秸上叫嚣。
“够了!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你打谁?你还能打谁?如果你再管不住你的嘴巴,咱们一家早晚会被你害死!”老地主孙德贤斥责媳妇。
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都看着老太太,小孙女子珊哇的一声哭起来。老太太也哭起来:“我要去找我儿子,我要去找我儿子!”
“找什么找?以后谁也别提显俊(老地主的大儿子)”走一个或许赚一个,老地主脸上出现轻松表情。儿子跟着委员长去台湾了,真后悔没让小儿子也跟去!
下午又是半天,冰兰一直闷头干活,葛玉琴说顺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本来她也想回去,康化藤却道:“都回去干啥?老二家的孩子小,有你娘在,孩子还能委屈了!”
她有些后悔,明天一定把孩子带过来。孩子吃饱了放树荫一样。一天一群人就跟这块地奋斗,康家十五亩麦地分了三块,今天这一块就能收上来。
贪晚,男人们连拉带推的总算粮食到了家。顺荣已经睡着了,张氏拉着脸道:“就你这孩子金贵!现在连迷糊都不吃了?你这当娘的难道每天给她吃金子不成?”
吃金子还不早死了?冰兰没说话,院外的大灶上已经温了一锅水。割麦子的人回来几乎是一身灰土,不洗上不了炕。来的时候已经在河边洗了手脸和胳膊腿。她弄了一盆水进屋洗了洗出来。
地上堆了几块破尿布,自己剪的那几块白布没了。“青青,看到那几块白尿布了吗?”
“娘说作尿布可惜了,留着沿鞋边”
冰兰去房间找张氏,“娘,顺荣的尿布呢?”
“什么尿布?”
“白色的”
“没看到”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