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尖锐的铲片泡在另一个酒碗里消毒。
萧夜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知牢里的每一滴水,一片铲刀,甚至那包药,全都来之不易。
包括平日里的食物,都是她冒了很大风险弄的。
看着她肃穆的神色,他的心重重地疼了起来。
心疼她。
他怎么不去死?
死了就不用连累她了。
可是……
越是看着她,他越发地舍不得她了。不可否认,她让他不想死。
察觉到他的注视,她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我要开始了哦。会轻一点的。”
故意轻快的语气,似乎想驱逐无形的沉重。
他轻颔首。
她又站起身,走到牢房的铁栏边,往牢房长长的夹道看了一眼,确认暂时不会有狱差过来之后,返回床边坐下。
没办法,给他治伤,怕狱卒不高兴,她也唯有偷偷摸摸地抢时间。
小手摸进自己的袖袋,她掏出一块布巾在他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哪来的吗?”
他瞧见是一块素白的、不规则的,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布,一角还绣着一朵白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