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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孟勋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入目尽是一片雪白,模糊的光影退散后,他看到了天花板和头顶的吊瓶。他脑子有些发懵,甚至一下子没办法反应过来自己是谁、又为何会在这里,直到一张焦灼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先生,您总算醒了!”
杜孟勋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沙哑开口:“小谢。”
贴身秘书小谢几乎喜极而泣:“诶,诶,是我先生。”
他的确太焦急了,一见杜孟勋醒来,也不管他恢没恢复,脑子清不清醒,噼里啪啦一大通话就抖了出来。
“先生,您已经昏迷四天了,军工厂发生了意外爆炸,和您一起进去的北盟列国官员都死了,只有您活了下来,现在北盟方都认为这是您故意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刺杀他们的人。我已经把您重伤昏迷的消息封锁了起来,但外头已经大乱了,内部人心惶惶,抵不住北盟方面的压力,甚至已经有不少人生出了异心!还有……”
这么一大串话下来,却没一个是好消息。
杜孟勋终于慢慢回过神来,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种种。秘书的话让他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冷得如极地寒冰,骇人得很。
秘书的话头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先生?”
“是,是。”秘书连连点头,又战战兢兢地汇报起来。
杜孟勋昏迷不醒的这四天里,外头说是腥风血雨都不过分。
北盟方面因为议员损失的事大怒,齐齐声讨杜政府搞阴谋刺杀。纵使他们心里都清楚,以现在杜孟勋的实力根本没胆子跟他们同时对上,甚至更有可能他本人也是受害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抓着此事大做文章。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尽可能让利益最大化,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该做的事。
北盟步步紧逼,自家总统又迟迟不出面,甚至极有可能已经一命呜呼。种种严峻形势下,这两天的杜政府内部就如同一盘散沙,人人自危。
这样的乱局下,有人选择明哲保身,自然就有另外的人想另辟蹊径,替自己搏一番出路,于是在里面卯足了劲儿把水搅得更浑,就盼着杜政府四分五裂,自己好在其中捞好处,到时候再出去另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