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武功,便退到后面观察着这些为萧屿驱使的家兵。
这些人身上的服制并不统一,傅景行毕竟从小在安州长大,对这地界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一细观之下,当即便窥破了这些家兵的身份。
他冷笑出声:“好啊,好一个张家,好一个姜家!少主来安州这半年你们没少从她那儿捞好处,如今她一朝有难,你们竟马不停蹄地背主求荣。要不是这回,你们的狐狸尾巴怕还不能露出来。真是好样的!”
萧屿脸色有些得意:“傅公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背主求荣?这安州的主人难道不是萧家?要我说,张家主他们才是真正的忠义之士,没被萧韫蒙蔽了去,不像有些人,只晓得一味帮着那逆贼来对付主人家。”
傅景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的指桑骂槐。
萧屿那边虽然争取到了张家、姜家等小家族的支持,可这儿是军队校场,里面还有上万安州守军,光凭这三两只小猫,怎么可能闯的进去?
是以,傅景行一点儿都不慌,端看这萧屿能闹出个什么名堂。
熟料,萧屿高坐马上,也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他道:“傅公子最好考虑清楚,今儿你们若执意守着这兵权不肯交出,赶明儿惹怒了主公,这萧韫身死、安州无人为帅的消息可就不止在安州城内流传了。”
傅景行眼眸一凝:“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萧屿嘴角微勾:“就是提醒你们一句,潞州离这儿可不远。你猜,若那谢长安知道安州眼下的境况,会不会立刻带兵杀过来?”
傅景行反唇相讥:“萧屿,你是不是当我们大家都没有脑子?主公会放任安州落到谢家手里,让谢家一家独大?”
开什么玩笑?
萧屿身体微微前倾,直直盯着傅景行的眼睛:“你当然可以选择赌一把。赌主公会不会把消息送出去,或者……”
他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赌主公会不会从幽州调兵,和谢家一起拿下这群龙无首的安州!”
傅景行闻言,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在少主身边半年多,他很清楚少主对安州军民而言意味着什么,说是定海神针毫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