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野草堵在外面,仔细拨开,被浓郁的尘霾蛰得几乎无法睁眼。
她瞧见自己曾经坐过的小草垫已经腐朽。石桌落满了灰,摞着的几本书变得黄而脆。
洞穴深处的钟乳石依旧泛着纯白荧光,地下河流静静淌。她蹲下身洗把脸,来到那写了“花果山福地,狼窝山真好我爱简植”的空间原址门口。
走了进去,鸡鸭声鼎沸。
这里几乎已成为一个独立运转的鸭稻田小型生态系统。鸭子在水里游来游去,为水稻贡献养料。鸡去吃谷子上的虫儿。不远处是个玻璃房,模拟了榴莲生长的生态环境。
简植怕父母又觉得自己和黄隐珂重归于好,闹来闹去,不敢带这榴莲回家。她盘着腿敲开了一颗现吃,一边吃一边觉得不对味儿:
黄隐珂,总不至于,真的被父母的香火和简友来那张简笔画给祈祷成功了?跟自己分了???
夏雷滚了几道,冬雪落了几场,等简植又高了些,又瘦了了些,笔挺鼻梁下的眼眸更加平和温柔,江燃才发现她已经很久不提“阿黄”。
改变不止有这些。
她本是嚣张跋扈的姑娘,譬如之前有人若莽撞顶到她,她会大大咧咧地说一句“滚”。
而现在,也不知是因为心底藏了心事,还是因为长大了,居然学会了隐忍,上课回答问题的声音都低了几分贝,语速要慢许多。
她谦逊温和的样子,让江燃有些看不清。
有天他拐了下她的胳膊:“喂,你是不是又被什么奇怪的人穿越了?”
简植:“???哈?要验证一下吗?疼疼飞。”
突然被戳了旧事,江燃差点要抬起手捶她一下,但看到简植眼睛里带着笑意,心里又泛起好大一块柔软。
她好久没有这么欠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