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本身就疯狂卖力, 大家也没觉得怎样。直到上周, 这同学上课举手, 说老师的一个观点错了,说一个蛾子小腿上不会最多只有三种病毒!”
“教授当场气疯啦, 说你会还是我会?结果这同学把一本砖头厚的书拍到老师面前, 画出重点句, 还不知道从哪逮了十只蛾子, 邀请老师一起看显微镜。”
简植当时就在想,这说的应该是阿黄吧。
毕竟这位仁兄有过类似的光辉履历,小学一年级就知道拿n级泰诺公式做排排坐分果果。
现在,这位连人大病毒系都景仰的人才就站在自己面前,低垂着眸子,说国内的知识教不了他了, 学校领导要派他去牛津深造。
简植透过黄隐珂的发丝,看到夜的青白色一点点落到他身上,模糊地像一帧照片被上滤镜,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七零年代能取得留学机会的人少之又少。
回来后,他势必在学识上不需再与凡人相提并论。
他一定会更好地攻克野味身上未知病毒这个难关。
也大概会如江燃所说,取得更好的社会地位,让自己的父母更加赞同。
可是,简植最担忧的一件事是:英国远在万里之外,阿黄大概不会那么容易回来吧。
黄隐珂似乎看出来她在想什么,轻轻道:“这次,我估计很久以后才会回来。”
简植:?
他声音很沉,像是坠了沉甸甸的雨水:“我不想浪费时间了,简植,我想要更快速解决我想解决的事。我不能只在英国学习。”
“我的目标是,研究迄今为止世界能让我找到的一切病毒样本。我还得去美国的山洞找蝙蝠,非洲的山洞找黑猩猩。我会很忙很忙。”
他看着她澈碧的眼睛,轻轻道:“你明白的,啮齿类动物很容易携带病毒。我自然不会有什么风险,可我生怕我终日和这些事物打交道,会传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