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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简植笑出声,“我觉得咱们应该都会。”

窗外风轻摇,考场吹哨后僻静,考生纵笔疾书。

在1977年的这个冬天,在历经多年的沉寂之后,高考像是平静天空的一声鸽哨,让所有人看到天空的辽阔,得以有机会飞翔出去。

简植一直很稳很稳地答题。阿黄都恨不得把拉丁美洲的试卷给她拿来做了,题量已经积攒到一定地步;江燃从自己上初中就开始辅导,她也明白应该用如何套路来做这个年代的卷子。她自是不需要空间的。

等写完卷子,她先提前走出考场,发现阿黄已经候在外面。

简植问阿黄作文的事儿:“《难忘的一天》你写的哪一天啊?”

阿黄说:“在山上瞧见你死而复生的一天。你给我贴符的那个春天。咱俩卖东西那天。”

简植拍他:“你找死啊你在卷子上写这玩意儿。”

阿黄躲着,跑了笑:“逗你玩儿的,我写了我接受教育的第一天。”

狼窝后山信号不强,买了收音机也没啥用。到了放榜的那一天,黄隐珂拎着两条鱼来到简植家蹲成绩。

胡圆没认出他来,但同学拎着东西来,肯定是个好同学!只是她不像简植那样会处理鱼,在厨房噼里啪啦忙活了半天,最后丢到水里一通煮。

简大梁蹲在院门口抽烟,啪嗒啪嗒的,嘬得人们心里直发慌。

一人一狼焦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简植捏着黄隐珂的手小声道:“哎呀,考不上,你就带我卖东西吧;哎呀,如果我不能制定法律改变2020,干脆你来吧,谁吃了野味你就鲨掉谁,我认为这也是个好主意!”

阿黄也小声说:“你淡定点,你闭嘴!!你不想让我在这里亲你吧,你爹妈都看着呢!”

后来,等了大半天,收音机也没播出来,是公社有人骑着自行车,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狼窝山,随便揪住了个人,站在屋顶上帮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