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往窗外一瞥,随意道:“放心吧,这地儿还有我留着的理由,但你姐没那么大本事。”
……
果不其然,最后一节课上,代课的张开凤说了江燃要去省社参加修路的事儿。
张开凤是个齐耳短发的知青,看着这群年纪不见得比她小多少的初中生颇为羞涩,拿起课本居然有些手抖。
她说:“其实我也没啥文学,咱们就共同进步,互相学习吧。”
放学后,简植听到有人在哀叹。大家都舍不得离开江燃,哪怕是短别。
出了教室门,她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小学部看看。她虽然知道阿黄跟老师请了假,每天比别人早走一步,但心底多少还带着些期待。
毕竟两个人的隔阂解除了,万一他乐意跟自己一起放学回家呢?
然而,当她把脑袋凑到窗户边上,看到一屋子空荡荡,只有三四个小孩在打扫卫生。
她问:“小朋友,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呢?”
一年级座位的小嫩娃一个个萌得掐出水,已经全然不像阿黄那样迅速成长,脱节出少年意味。他们说话都奶声奶气的:“鸽子岭生产大队的那个吗?走啦!”
简植刚要离开,突然想起件事儿,又拔回步子:“他坐在哪个座位呀?我忘了。你们能告诉我吗?”
有个小朋友往教室最后一排一指:“就那!”
简植跟小朋友打了招呼,走进教室,看到课桌上没有一本书,只有一角放着一个空麦乳精罐子。
他放这个做什么?
小朋友似乎看出简植脸上的疑惑:“那是阿黄喝水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