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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倒是想起了,前些年听说过曾有皇族被送如果我宗中。”他说完,又捏了捏下巴, “相传此人从我宗中学成离去,回到他们的国度中时, 肩负祥瑞神鸟, 被凡人惊为天人。因为师出我宗, 所以历来与我宗亲近, 过往的时候又承了些恩情, 所以亲自来访过一两次。”

年幼的弟子惊叹了一声,又缠着对方想多听些有趣的故事。

而他们谈论的对象,此时正瞌着眼眸,手中抱着一只精致的小暖炉,端坐在马车中。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大袖衣裳,披着一条厚厚的长披风,厚重的毛领看着暖和极了。

在他肩上,有一只母鸡大小的红色大鸟缩在毛领中,看着像是睡着了。

正是数年前曾与祁岩朝夕相处,后来又分别了的好友程然。

九年多的时光,也已经将他彻底打磨成了一个棱角分明的成年男子。

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往昔那个被丢弃出来的小皇子,而是已经成为了一名正儿八经的王爷,镇守一方封地,平日里没有太多时间四处乱跑。

他此番前来,不过是在这浩渊宗中与他素有些交情,被他嘱托过,盯着自己往昔故交些的耳目,为他送来了些有关于祁岩的消息,说是他这位好兄弟似乎遇到了些难处。

书信中用词颇重,他看了之后虽不明具体情况,却立刻启程,决定亲自前来拜访一下,了解详情。

程然想起祁岩,便想起了最后他为了柳司楠,赏给对方脸上的那一拳。

那时的少年人血气方刚,不怎么知道忍耐,气急就想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拳头放狠话。却又格外好面子,说不出服软的话,因此之后因为两人看似与往常一般无二,他便也从未说过些道歉的话来。

如今他好面子更甚,更不可能说出什么道歉的话来了。

程然想着往昔,才刚蜕了稚气,却更像闷葫芦的少年祁岩,闭着目微微挑了挑唇角。

须臾,车夫见到迎面跑来了个小弟子,挡在了马车前,拱手行礼大声问道:“可是王爷的车驾?”

马车这才放慢了速度。

车夫回头,低声道:“主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