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娘子的家婆心疼孙女不想让她远嫁,城里的郎君有没有看上眼的,倒不如跟霍桐的族侄相看一番,若是可以,以后就在城里生活,在岳丈眼皮子底下,难道还敢亏待了人家女儿?
退一万步,以后两人回去霍家族地生活,凭着霍桐对他的看重,也不会亏待他们夫妻。除了家世可能稍微弱一些,其他方面目前看来是十分契合的。
“我听阿桐说过,他那位早逝的族兄于孟学上十分有见地,可惜身体不太好,家里全靠他族嫂支撑。这孩子听说有其父之风,是个端庄君子。”
阿满对陶倚君十分信任,听完之后就表示自己回头就跟阿姐好好聊一聊,不管成不成,先相见一番也是可以的。
“正好那孩子要游学,我便让人将他带来此地,估计再有一旬就到了。你跟你阿姐说,可先不挑明,到时候见了人若是觉得行,再说其他。”
阿满跟陶倚君又聊了一会儿,还是没按捺住问出了声:“你大兄的婚事,家中就无人过问?”
她是觉得好奇,才没有其他的想法呢。
“怎么没人过问,只是我大兄这人心气儿高,脾气又犟。当年阿耶在时他便能一言不合就离家奔赴战场,现在家中没有亲近的长辈,我又是他阿妹,他自己不着急,旁人即便急死了他也无所谓的。”
陶倚君叹了口气:“家中阿娘也曾来信让我催大兄把亲事定下,可阿娘说的都是她再嫁夫家那边的女郎。倒不是我嫌弃,那家的女郎怕是受不了我大兄的性子。以大兄的脾性,若是不合心意的,他绝定做得出将人丢一边不闻不问,这可不是害了别人家的女郎嘛。所以他既然无心也就算了,等到年纪到了,律法在头上压着,他自然也会着急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听到磐蛮和公输韧在院子外面吵起来了。
“这二人又怎的了?”陶倚君小小的叹口气,“之前两人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今年开春之后就变得正锋相对的。”
手下两员干将之间不和谐,对陶倚君来说也是个头大的问题。
“我听家中婢女说,好似是因为那个叫山石的蛮族。”阿满放轻了声音,附耳道,“磐蛮那个朋友不是因为你大兄的缘故被拘在大营很久嘛,之后公输韧说他有看到那个叫山石的跟南城那边的蛮族混血经常来往,还说他们鬼鬼祟祟就不像是要做好事。磐蛮则说公输韧在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德行,然后两人就为着山石吵起来了。”
陶倚君皱眉,那个山石已经很久没在她面前出现了。当初她大兄出事儿之后,山石就被霍桐的人带走,后来怎么处置的她也没去过问,这些是男人们的事情,不跟她说便是不需要让她知道,她自然不会去追问。
但是如果这个山石的存在影响了她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一下那两个不省心的“孩子”了。
“大娘子。”正想着呢,公输韧抱着一包竹简走了进来,“大娘子,这是你要的屯田那边的资料。我已经把能收集到的都记下来了,但是没有图,那边不是小方城的管辖下,不敢轻易去索要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