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是陶大郎亲自烧的,用的军医专门处理伤口的铁块。
陶倚君小心翼翼的夹着烙铁挨上皮肉,顿时一股焦臭味传出,便是已经失去意识的伤者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陶倚君用的巧劲,力度刚好让皮肉焦黄却不会伤及其他。
这么一点一点的处理下来,竟然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其间伤者又被灌了两次麻药,直到处理完后还没清醒。
陶倚君取出另一只稍微大一些的小药瓶,撒了些药粉在伤口上,因伤口还留有指头大的创孔,只能用干净的细葛布盖上,以免沾染脏污。
“你们二人注意不要让布滑落,另外不可再给他敷其他的药泥,等到伤口收敛之后再另外配药。这瓶药收着,隔两个时辰撒一层。每撒三次后要清洗伤口,清洗的方法就按照我刚才交代的做,切不可用力擦拭伤口的新肉。”
陶倚君直起身吐了一口长气,交代完后,又让她大兄去请来军医给伤者开内服的药。
“我与五叔只学了些皮毛,处理一下外伤尚可,要治疗内腑还得由大夫出手。”
她才说完,帐门撩开,将军已换过军甲,着深衣入内。
跟在将军身后的,便是两位军医,一位年长,一位不过二十许。
陶倚君刚才说的话,他们在帐外已经听得清楚,原本可能还有点小芥蒂,但在听到陶倚君承认自己有所不足的时候,他们就自动想开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是他们不知,只是有些时候很不乐意承认自己不如人而已。
年长的军医跟陶倚君打了招呼之后便去查看了伤者的情况,搭脉沉吟片刻,开了张药方出来。另一位年轻些的医术不如年长军医,平日多是协助处理外伤,见过陶倚君的处理结果后,自认比起陶倚君确有不足,也就不出手了。
“若是以小郎君所言,副将能过得今夜退了高热,便有五成的把握可恢复,若三日内没有反复,便可痊愈。”
“今日夜里你们二人仔细一些,另可否请小郎君今日在此处看守?”
陶大郎闻言眼睛都大了,想要出声阻止,却被妹子瞪了一眼。
“可。只是我来之后还未曾收拾,将军可否让我回去收拾好了再来,最多半个时辰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