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珉把油门踩死,车速超码,狂飙在还算空旷的马路上,但走这条路,也就意味着离医院越来越远。
胡洛白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缓慢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坐的车,在以光速般往前行驶,而开车的人,便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魏司珉了,“怎怎么了?”
声音带着沙哑,很低沉的一句,也像个定心丸一样钉在魏司珉的心里,魏司珉在百忙之中抽了个空看了眼胡洛白,扯了个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微笑,“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胡洛白摇摇头,他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但身体此刻却越发的及其虚弱起来,“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小心”
话音未落全,胡洛白的瞳孔瞬间距倍,眼疾手快的想要纠正魏司珉的方向盘,但毫无防范的魏司珉却也同时在胡洛白的插足,彻底乱了举动,他们完全没想到的是,秦然尽然会从前面包抄,仿佛有着打算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打算。
方向盘的扭转,让他们的小轿车与黑色五菱擦肩而过,从五菱车窗探出了一个人头,那人呲着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面色狰狞,然后缓缓掏出一把黑色致命武器,朝他们车窗内开过去。
五菱直径撞上了半山腰,车头装了个稀巴烂,秦然也死的干净彻底,只是连死前,嘴角都依旧挂着他那抹曾经在灯光扎眼,震耳欲聋的夜场上,得意洋洋的向狐朋狗友露出的骄傲笑容。
胡洛白摸了把胸口,红的刺眼的鲜血就这样沾满了在了他整个手掌上,他使出全身力气摇了摇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的魏司珉,喉咙里发不出一句话。
胡洛白额头上的那枚槐花烙印显得越来越明亮,他的四周泛着白光,口气之间喘着细细的一口气。
空中的鹅毛大雪下的越来越大,忽然,在两辆车的不远处,有什么东西似的从那头走过来,黑色的深渊伴随着那人,直到那人缓缓走过来时,那里才彻底消失不见。
之见,那人走向小轿车旁边,低头弯腰的打开车门从车内抱起胡洛白,特别小心翼翼把他轻放在雪地上,可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四周就被鲜血泛了红。
胡洛白用着最后一点力气,挤出一个弯起来的嘴角来,对那人说:“王八蛋,才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简槐背过身,从怀中掏出一柄别致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再转过身时,胡洛白已经紧闭上双目了,他不由苦笑了声,“好在,这次我有能力救你了。”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滴落在胡洛白的唇边,然后自动被胡洛白的灵魂吸收干净,简槐的这个姿势保持了大概有一分多钟,才结束。
简槐抱起虚弱到闭目不醒的胡洛白,站起来,细微的笑声似是从喉咙发出,轻轻说着:“你怎么知道我不冷。”
便随着风卷残雪,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