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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韦余生盯着那个字眼许久,才瘫坐在椅子上,脑袋仰后,眼镜盯着天花板,才彻底松懈了一口气。

这种当间谍的感觉,还真是不好。

胡洛白从来都觉得自己脸挺白的,死后白捡了一具身体不说,还过上了八|九年的安逸生活,许是老天觉得他脸太白了吧,就想在他这借来的漂亮脸蛋上划上那么一道伤疤印出来。

胡洛白刚睁开眼睛那会儿,就被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呛到了,入目的是一片白色的墙壁与同色的帘帐,他规规矩矩的平躺在一张白色大床上,双手被扣在床的两边,双腿被捆在了一起,整个身体紧贴着床面,这样的姿势保持久了,他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折腾的散架。

以不舒服的姿势僵持着,但胡洛白只要稍微使上点力气,整张床就跟着他身体的幅度,发出夸张地‘吱吱’声。

“操!什么龟玩意儿。”胡洛白忍不住低声谩骂了一句。

皮鞋的清脆声悄悄传进胡洛白的耳朵里,越走越近,胡洛白终于放弃挣脱这个五花大绑的姿势。

“你他妈是谁!快给老子放了。”

来人戴着口罩,看不清五官,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纯白色的医用大白褂,胸口上別了一支金色的钢笔,笔直挺拔的身高,居高临下的望着胡洛白。

胡洛白眯着眼睛,他认得那支钢笔的主人,于是,他小心地又不是很确定的问:“魏司珉?你是魏司珉?”

从巷子口闻见那种熟悉的香水味,再到被来人扎了一针昏过去之后,他就在心里揣测着来人是谁,他在心底一一排除这些年所交的朋友,最后还真被他猜对了。

医用床的床脚摩擦在地面上,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呲哑’声,胡洛白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血丝充斥在眼球周围,他咬紧了牙关,愤力想要挣脱开身上的累赘,然后从床上跳起来给面前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一拳。

“弋阳,安静点行吗,我有点累了。”魏司珉言语中带着一丝恳求,摘掉口罩,弯下腰,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小酌一下。

胡洛白整个人像被触电了一样抖擞,静静的看着坐在旁边低着头的男人,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瞅见魏司珉的整张脸,他发现面前这个男人好像过的并不好,才几日没见,脸上却突然多了一条浅浅地伤疤,结痂不久,四周还泛着微红。

低头的角度,刚好遮住了男人沉重的黑眼圈,正当胡洛白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竟然坐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