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父也来过一次,倒是个干净利落的人:“我不怎么喜欢你,但你也毕竟是她掉下来一块肉,现在看你除了想变成个女的,也是个挺蛮的性子。”
又说:“我看你们母女两个缘浅,你一考出去,也肯定不会常回来,那现在得空,就来家里看看你妈,她身体又不好,这两年老惦记你。”
“没不让你进门,你看我眼色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爸,你怼我啊,小孩子家的,心思那么多。”
李纷纷无言以对,大抵知道为什么母亲最后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
而正如男人所言,他们的亲缘太浅,而若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再浅再淡,也比什么都没有好。
“就是这样矛盾。”
李纷纷出神的说:“她对我不算好,也不算坏,就是没怎么管过,可也许老了,年纪大了,才觉得后悔,这种道歉,这种原谅你又不能不接着……”
继而苦笑:“子女与父母的缘分……说到底不过二十几年,之后各自分隔,能有一个地方惦记着,就总也……总也放不下啊。”
林均说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出生的世家就没有这么多事,每个人相敬如宾。
他单独和李纷纷的母亲谈话,毫不客气地问她,如果有机会,是否愿意替李纷纷遭这次罪,她母亲刻薄地笑:“林大明星,你不用这样损我,我什么人我心里有数,这种事,我家崽子不该遇上,我遇上多少次,都换不来这一次,如果可以,老娘用多少次都能换。”
“抱歉。”林均默了一阵:“我不能体会。”
孟淮明觉得奇怪,“你不至于吧,林家虐待你了?家风优良的林家也向变态的秦家发展了?”
林均摇头:“不是。我天生比较缺这方面,但因为家里的缘故,就不大明显。”
孟淮明诧异,林均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对啊,看不出来吧,人生如戏全靠演技,除了你哥,没一个人看出来。”
他看了眼房间里收拾行李的初七,“我不希望她看出来。我也许没有真的爱过她父亲,但我答应了他,我会做到。”
初七小心翼翼拖着行李箱出来,对孟淮明说:“叔,燕哥哥就拜托你了。”
又人小鬼大的抬起手拍拍孟淮明的肩膀:“叔,这一次,结果怎么样我也说不准,反正我就说说我领悟到的道理,这一条路啊,谁知道谁能和我走到最后,聚聚散散,停不下,也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