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让睡眠变得深沉而轻软,孟淮明在和燕灰重逢后,几乎再没有见过他踏实的睡着。
即使最疲劳困倦的时刻,那缕浮惶恐不安都牢牢固着在他的脸上。
现在他看起来睡得好多了,麻木和空白疯狂地涂抹。
孟淮明悄无声息地靠近,用另一床被子把燕灰的背部盖住。
同时遮住了那枚刺在尾椎下方的蝴蝶纹身。
孟淮明此刻,非常地想要抽烟。
燕灰所讲述的事似乎与他并无关联,那都是他们分手后的遭遇。
解除关系后他们都是自由的个体,谁也不需要对另一方负责,就算阴差阳错,也大可推却到命运弄人。
孟淮明不知为何,觉得这个理由滑稽地让他笑也笑不出来。
意外和明天谁总有一个要先来,孟淮明忽而生出一种可笑的念头,也许他们彼此就是对方的意外,却不能成为对方的明天。
一年前,夜里十点,燕灰下了出租车,拖着他的行李箱向他的出租房走去。
互相应允了分手的决定后,孟淮明没有限制燕灰搬离的时间,但他依然用最快的速度将他生活在在丁香街的痕迹抹去。
能带走的都被带走了,包括养在阳台上的花花草草,留下的不过半柜子的编剧类的工具书。
光是《小鹿绒绒和他的森林乡》的各种版本和周边就放了半个纸箱。
孟淮明曾经很喜欢这本书,连燕灰都费解,这一系列童话到底哪里吸引了孟淮明。
而那时他也不会想到,孟淮明靠这些语言稚嫩,故事浅显的童话把控了燕灰这个人。
他习惯于由文字联想画面,这些流于纸张的符号构成了一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