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明那意思哪里是夸她聪明,而是在褒奖她识时务。
如果她为了讨好导演把陈锦卖了,事态都已经发生至此,再深究无非是火上浇油。
届时汤圆酒糟再借她的势把剧组的黑幕爆了,她就算是在给人牵线搭桥,当那假的“不知情人”。
不光是落得口风不牢的臭名,如此变相求荣的丑态,以后还想在这行混就艰难了。
李溪抱着打印稿出了一身冷汗,她压根没想这么多,就觉得剧本不能这样乱改,换视角也就是底线。
虽说他们是兄弟情,但毕竟原著在那里,变相拆算是怎么回事。
说到底都不是冲着演戏来,不过是瞧这块肥肉热乎着,想分一块吃而已,吃就吃,回头还要啐一口,好像是有人拿刀架着脖子才不得不屈尊尝上一尝。
这头小丫头片子刚缓过来,那边孟淮明还套着他的白大褂,直接和燕灰上了天台。
这个场景会在几天后启用,由于天气原因只差设备没有移上来,所以现在也没什么人。
孟淮明没有提那条博文,也并不想怨他自作主张,终归是木已成舟,再计较都无济于事。
他伸手用拇指擦过燕灰的脸颊,垂目道:“划了个口子。”
天台的风挺大,也很凉,但这是能找到的片场唯一清净的地方。
燕灰不能上天台,他自己心里清楚,可又隐约有所期待。
这两股力量在反复拉锯,一面催促他快点上去,一边让他赶紧停下。
燕灰迷茫得被孟淮明牵着。
纷乱的幻听在耳边萦绕,视野宽度改变,直到感到脸颊的温热,燕灰这才如梦初醒:“什么口子?”
孟淮明眼中沉出疼痛,好似那条被纸张切页割开的伤口不是出现在燕灰脸上,而是划在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