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孟淮明答应了接手。
苏曜文和黄恬恬结婚后,虽不至于像上一世那样因为他的原因那么快动手,但孟家一直是致星虎视眈眈的对象,这甚至牵扯到老一代的恩怨旧账。
孟淮明上辈子在处理破产时才得知,可都为时已晚了。
零点的钟声敲响,燕灰在沙发上睡着,电视静音,屏幕里彩带纷飞,热热闹闹。
燕灰皱着眉头不得安眠,蜷缩身体畏冷的模样,呼吸间洒有酒气。
孟淮明把他抱起来,就像从前无数次他从书桌前将他抱起。
……轻了。
孟淮明感受手臂间的重量,直观的感觉比联想来的更快,先是觉得好轻,然后再明白,轻了在自然界永恒的法则里,往往意味着消瘦和凋落。
他走到床边,脊背和被铺接触,没有放开燕灰,用脚勾住被子再展开来盖住两人。
酒味更浓郁,孟淮明搂着他水分蒸发的冬春之交。
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涩冲上鼻梁,他孤身以死前来,所干预时间的空白,原来在他人的生命里沉淀成了灰。
湖上烟火腾空,惊动了失眠的云团。
孟淮明低头吻住燕灰的唇。
他从来不知道燕灰嘴唇的触感会这么像咬住一片冰,润的厉害,也过分得凉,好似激烈的爱恨都不能温暖它,也不能够被暖起来。
不能尝试捂热一团冰雪,那不是爱他。
那是害他。
燕灰在唇瓣分离间睁开眼,这温存的幻觉,新年第一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