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袋药死死掐在手里,手里的塑料袋捏出百岁老人脸上绵软的皱纹。
燕灰和孟淮明眼神交换了分工,燕灰拿过他的药袋,把药一样样捡出来抱在怀里,对江畔说:“药我去送,你们慢聊。”
孟淮明不久前才坐在首席发了言,他又算是编剧里面的异端,大半夜往明星房里去终究落人口舌,燕灰名不见经不传,以后也不会在业内久待。
他去给楚鹤送药,孟淮明在这里套江畔的话,突如其来的访客打断了他们未能继续的崩溃和无灯的夜谈。
燕灰用江畔的卡刷开楚鹤的房间,房中点着床头的两盏。
给明星住的房间规格比他们的好些,空间大还多出个阳台。
燕灰没有急着开全灯,所见两张床的被子枕头都没了,阳台上的藤椅里窝着一大团白。
燕灰走进去,就听一声虚弱的呼唤:“……江?去了好久。”
“楚先生。”他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江畔在路上受伤了,现在在我们那里。”
清凌凌的白光从街道历经千辛万苦,跃上玻璃窗,楚鹤按住腹部,握住扶手几度想要站起,却没有成功。
“多谢你……你是?”
“导演组的跑腿编剧,陈锦。”
“陈锦?”楚鹤前倾身体:“陈编,江他伤的怎么样?”
白光晃过他血色尽失的脸庞。
楚鹤不再年轻了。
这口青春饭他吃不了几年,风光一度的他现在也要来接低成本的电影和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