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明不知道,而生死也隔开了一切解答的可能。
碑石干净冷硬,孟淮明看了很久。
他想起燕灰的企鹅签名:“他将游魂牵出了篱墙。”
如今想来倒也适合提在墓碑上。
照片内外的人长久对视,仿佛比深情还要深情。
“燕灰。”
孟淮明哑着嗓子说:“你这样,真的好没意思。”
墓园的风吹动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孟淮明回忆着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燕灰的态度很怪,全程都淡,语气淡,神情淡,情绪淡,就连讽刺人,也漫不经心。
燕灰不再是从前笑容灿烂的青年。
是什么能让一个人改变至此?
——他为什么要道歉?
孟淮明心中烧了团火,记忆里的青年该是骄傲,热切,神采飞扬。
记忆里,他和燕灰家总是飘荡着甜汤的香味,走廊上有一盏永不熄灭的灯。
他在回忆里感到轻微的窒息,那种被人用手指紧紧捏住心脏的感觉,还不够疼痛,窒闷比锥心刺骨的疼来的更加可怕。
在这奇妙的痛苦中,孟淮明驱车离开墓园,他还要想办法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