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
虞药的手离开了原地,他平平常常说道:“铃星。”
铃星的一切都被打断了。
他逃逸的食指,他伸去的手,他出口的字句,都停下来,全身心地转向虞药要说的话。
虞药说:“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三生有幸。”
铃星喉头滚咽了一下,像吞了刀片一样有些干涩。
虞药转头看他,笑了笑:“要不要拜把子?”
铃星的刀片还没有吞完,他只能转过头,慢慢吞。
虞药揽上他的肩:“不要嫌弃我嘛,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叫我哥哥,虽然我年龄确实比你大一些。”
铃星没有说话,他动也不动。
虞药又道:“好好好,那不行就同辈算了。你知道的,这种事我不太在乎的。”
铃星突然苦笑了一下,因为他脑子里开始嘲笑自己,笑得声音那么大,还把虞药之前的所作所为翻出来放给铃星看:熟练地拉近关系,巧妙地保持距离,轻飘飘地推拒,连抽开的手都是恰到好处,多么精彩的为人之道,铃星太笨所以不懂罢了。
那人怎么会不明白,他熟练地拦着自己的肩,稀里糊涂地说着逗人的话,自己不过看到过几次他脆弱的一面,便自以为是地认为捕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成为了特别的人,有了特别的羁绊,真是愚蠢。
嘲笑声那么大,笑得吵死了。
铃星站起身,走了。
一句话也不说,一个眼神也没有,他没那么厉害,学不会装不在乎,他也不够成熟,没办法体谅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