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星闪开了他的手。
“你要是现在杀了我,桑麻肯定会来跟你拼命的。他这么单纯的人,很忠诚的,我有时候怀疑他根本没有脑子。”权清风叹口气,“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动手,满地都是桑麻,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桑麻,再找一个好骗的不就行了。”
铃星看也不看他,也不回答。
权清风觉得无趣,站了起来,收起剑,准备离开。走到了门口突然转过身:“你说‘我又赢了’是什么意思?”
铃星抬起眼,沉沉地看向他:“你能让曳红换人,意味着,你可以解开曳红。你是解开了,又重新套在她身上的吧。”
权清风笑了:“你聪明多了啊。”
铃星疲惫地挥挥手:“我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权清风轻蔑地笑了:“毫无长进。”
曳红重新被绑在了铃星的身上,至于另一端,则给了自告奋勇的桑麻。桑麻握紧拳头,目光炯炯:“这次我一定尽忠职守!”
铃星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他没有要去的地方,没有要做的事,没有熟悉的人,终于找回了记忆,却没有未来,只好沉浸在记忆里。
可就连记忆也逐渐淡去,或许出于逃避的心理,又或许是负罪,他刻意地去忘掉寄托在他身上的美好的希冀。
权清风不难杀,铃星会活很久,他不急这一时。曳红换了一个又一个,权清风一直躲着铃星,又用曳红牵制住他。那些曳红的另一端的年轻的男男女女,虽然年长于铃星,但无一例外地恐惧又供奉着他,像尊祭一尊邪神,在众人的疏远和恐惧中,铃星成人了。
权清风死亡的消息还是权无用带来的。
那天早上当桑麻离开了权家去谋求别的生活,并没有来和铃星道别,他仍旧恨着铃星,但对于铃星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听曳红另一端的姑娘讲了之后,就收拾了东西,准备下午去杀掉权清风。
可他没去成,权无用出现在塔里,他看着铃星,面色哀恸:“他死了铃星……我师兄……”
铃星一愣,一把拽住权无用的领子:“什么?!”
权无用哭哭啼啼:“说死就死了,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