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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麻只好把权无用扶到椅子上坐好,向权清风行了礼,离开了。

权清风也离开了。

权无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因为刚才的挣扎,他冷汗出得身上都湿透了,又滚在地上,沾满了泥。

他望着那只翻倒了的千纸鹤,伸手把它扶正。

又一把握住,将它揉皱。

药房已经挂上“歇业”的牌子很久了,门却一直只是虚掩着。

老板坐在柜台后,举着烟锅,盯着地面,似在出神,烟锅的火星是黑暗中唯一的闪光。

门动了一声,走进了一个人。

老板似乎早料到似地摇摇头,低低地笑了一声。

权无用垂着头,行尸走肉般地推开门,移动到柜台前,停了步,问。

“为什么?”

老板把烟锅放下:“二十日前,我唯一的孙子在市口拍画片,你的煞,把他踩死了。”

权无用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烟锅的火星明明灭灭。

“所以要向我报仇?”权无用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

老板点头,他声音里有藏不住的苦涩:“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无所谓了,我也做好被你杀死的准备了。你夺走了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北海的英雄'夺走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我能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