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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四和勾三靠在墙边,弦五抱着腿坐在旁边,徒劳地帮他们扯些布止血,阻挡不住那血汩汩地往外冒,像小溪想要流水般堵不住。勾三靠在门边,仍留意着外面的情况。外面的圆场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躺在地上的都是失了煞气的干尸,像一片片枯树叶。

股四和勾三都咳嗽着,尽管饮着弦五那可怜巴巴的干瘦身体流出的血,但意识却逐渐模糊起来。

“哎,”股四叫了一声,声音虚弱地要命,“你从来没说过你从哪儿来,明明都认识四年了。”

勾三意识到在叫自己,转头看了一眼,股四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反正都这样了,聊聊天也不行吗?”股四继续道。

勾三这次转身看他。

四年间,从股四见到勾三的第一面,就自顾自说勾三是他的对手,每日跟在勾三后面修炼,以超越勾三为目标,勤奋地努力着。某次小楠看见勾三的身手,露出的那种由衷的崇拜深深地刺痛了股四的心,他更加刻苦地练习着,为得到一份类似的目光。每天早上股四起床,如果勾三已经出门了,他就饭也不吃地跟着出去,如果勾三还没起,他就高兴地去练剑,然后得意洋洋地回来叫醒勾三,说自己比他多努力了一会儿,得到勾三的一个白眼。

尽管股四擅自宣布勾三是他的对手,但勾三从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四年来,他们都长高了,健壮了,在不见天日的地窖里,圆场上,训练场上,总是昏暗的封闭空间里,股四像追逐着太阳一样追赶着勾三。

就算勾三再怎么不在意别人,他也知道身后有人在跟着。

勾三转开头:“我没有名字,记不清来自哪儿了。”

股四有点吃惊地抬起头:“真的吗?”说罢露出了有点同情的脸色。

勾三耸了下肩:“无所谓,我不在乎。”

股四听了抬头看他,指了指自己:“该我了,我叫胡西。”

勾三把头转开:“没人想听。”

股四继续热火朝天地讲:“我来自北海,我是七金派的……原来的七金派。”

勾三没什么反应,弦五倒是有点激动:“七金?七金不是早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