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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妖煞,来我土地,杀我同胞!屠我同族!诛灭门内良善人!”

“北海守土居于家,来煞斩我家中人,血涂墙,肉作汤,祖辈基业都沦丧,骨头全被畜生抢!天道何在!天理谁障!”

“北海人,出来!北海人,出来!”

“带上刀,配上剑,同我直奔赴平仓!除煞!杀妖!天理昭昭!天理昭昭!”

他的马奔过山,踏过街,声壮而烈,卷起一阵尘土,但却又轻飘飘地散去。

子陵同王弟子,兵分两路,一刻不停,日夜兼程。

子陵嘶哑着嗓子喊,他的声嘶力竭传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传在习武或修仙的人耳朵里,传在书生和路人的耳朵里,甚至也传在西域来使的耳朵里,只换来一个冷笑。

他一个镇一个镇地跑,一座山一座山地爬,他如此真切,他字字泣血,他的嗓子已倒,像破锣一样喊着。

然而,无人响应。

他跑了二十个区,拜访了千百道观武馆,许多并未让他入门。

子陵累死了自己的马,他花光了自己的积蓄,当了自己的剑,每日只吃一顿,骑着一匹同他一样瘦弱的老马,继续奔波着。他一夜间白了头发,几日间便瘦得像一根竹竿,走路上马都颤巍巍,却声音洪亮而沙哑,他意志高昂,身体却迅速奔溃。

他一镇又一镇地跑,一山又一山地爬,呼喊着一遍又一遍“同我救七金”。

孤单的旅程,一个人的旅程,听不到回应的越走越绝望的旅程。

终结在祥龙镇。

镇口浩荡地列了一队人,领首的人一见子陵便俯首:

“北海权家,愿随君去,救七金,除妖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