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往前走,燕燎唇线往下一拉,有些烦躁地想:可是这怎么行呢!
自汝南沙场一别,又是近两年未见,除了担忧吴亥身上的三种毒,其余奇奇怪怪的东西几乎都燕燎丢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可久别再逢,这让燕燎万分不自在的眼神,就把压起来的记忆全都唤醒了。
但是怎么能呢?
总不能…一直对自己存着情爱的心思吧!这…这怎么行呢?!
燕燎烦躁,他光是好好看着这个吴亥,就已经在克制自己。
前二十年,燕燎总忘不了金殿一箭,忘不了他千辛万苦牺牲万千性命得来的咸安,被人一箭泯去;也忘不了破碎的河山,在风雨里摇摇欲坠,最终还是被送到了不知善恶的人手里是怎么一种感受。
可是能背后放箭的人,会有多善?
燕
燎死前,想的都是兄弟们的血泪,是流离失所人的悲欢。
漠北事变种种,燕燎不是没想过人事皆在变,也不是没想过自己都做了什么荒唐事。
琅琊相逢,长大了成熟了的吴亥,清风皎月般风骨,看起来那么好,好得让燕燎越发内疚,让燕燎想要把他带回去弥补。可还是…败给了彼此的仇恨猜疑。
纵然这辈子的吴亥,已经是燕燎完全看不透的模样,燕燎还是会忍不住地,把他和上辈子的那个吴亥重合。
吴亥说的没错,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吴亥。
以前是不想看,是厌恶憎恨,后来是不能看,看不得。
有成见有内疚有矛盾,有心疼有袒护有喜欢,但不可能有亲密的情爱。
漠北王素来多情种,一生只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