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把黑发竖起,带着未完全蒸腾掉的水汽,眉目如墨,白衣潇逸,燕燎推门而出,一眼看到了院中新柳下站候的青年。
新柳下,微风拂曳,吴亥静站,听见推门吱呀声抬眼望去——
吴亥:“……”
虽说拟定计划后,心中有意无意已经无数次勾画出这人穿白衣的模样,但真正看到了,还是忍不住屏息微窒,幽邃双眸骤然沉成了深海。
月白削减了这人张扬的锋芒锐利。
疏朗俊逸,风流入眼。
只才一眼,就把吴亥锁着妄念的禁令无声击了个粉碎……
一年半的不想不梦不念,在本尊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封印颓然倾塌,难言的情绪一泻千里、奔腾不止。
偏偏男人负手走了过来,掀唇笑说:“挺会享受啊,荒郊野外搞了处私宅。”
声线清昂。不知是不是泡过热水的缘故,吴亥总觉得连声音里都带了些潮意…勾的他连心尖都是麻的…
可还没待吴亥回一句什么,话锋一转,燕燎眼眸里的丁点笑意已然退了,微沉着脸问:“少浊怎么样了?”
只一句,春风化
剑,给了意乱情迷的人当头一棒。
徐少浊徐少浊。叫的第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徐少浊!
阴霾藏于温尔皮相下,吴亥平和道:“两军对峙,沦为战俘,燕王以为能怎样?”
“本王知道他还活着时便松了口气。”燕燎看着吴亥:“本王已经来了,你要是想拿少浊和本王做什么交易,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