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年不见吴亥,如今再见, 竟比年少初见时更感惊艳。
可长的好又能如何?立刻清醒过来, 徐少浊不自在地扭开了头。
徐少浊心想:白眼狼,再好看,白眼狼还是白眼狼。
只要对王上不利, 就算是真的谪仙下凡了, 徐少浊都不会心软一息,何况是个白眼狼。
推开门,吴亥嫌弃黑屋尘重不干净,没走进去,只临风往门边一站,沉静看向徐少浊——
成熟了些, 脸上线条更刚毅了些,头发高高竖起,扎起来垂在背后,依然若有若无学着几分燕燎的样子。
吴亥一言不发, 徐少浊在沉静中无端感受到了些压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又偏过头,徐少浊目光蹭到吴亥白裳下摆,那里用银线缀着箭竹,一尘不染。
军营好像和吴亥格格不入,这样矜贵的公子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可他就是出现在了这里。徐少浊问:“吴亥,你能有今日,皆是王上恩赐,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要恩将仇报?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吴亥勾唇一笑:“徐将军自身难保,还要替我操心。”
风轻云淡,仿佛徐少浊真的在替他操心似的,这让徐少浊脸色不太好看。
眼中冒出火光,徐少浊由衷发问:“吴亥,王上待你不好吗?你背叛王上,策反王上麾下大将,处处与王上作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在徐少浊看来,吴亥真的是从小到大一次次挑战着燕燎的脾气,忤逆燕燎,背叛燕燎,却还能活的好好的。这到底因为什么?徐少浊都想不通,总不能真像旁人瞎说,说是因为这张脸吧?!
吴亥目色温和,也不反驳,无声激怒着情绪不稳的徐少浊。等徐少浊破口大骂到胸膛起伏,他才幽幽问出一句:“你数过我伤了燕王多少次吗?”
这不冷不淡轻巧巧的一句,彻底点燃了徐少浊。
心里一根弦崩断,徐少浊血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