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燎不在乎自己说了太多本不该被他知晓的东西,且他还继续说:
“乱世局面很快就要形成了,先生想必也是知道、且不愿意再为姑苏吴门所困,所以才躲进深山中,不是吗?
君子待时而动,敢问先生觉得,何时才是该动的时机?”
齐熬并非真正不想出山,他只是犹疑不定。他将天下看成一盘棋,那他自己是什么?是遵着神谕摆弄棋子的人吗?
燕燎靠在椅子上,眉目飞扬,神采昂然,勾着自信满满的笑意,坦诚地与齐熬对视。
齐熬使劲攥着天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仔仔细细观望着燕燎。他尚能看出吴亥黝黑双眼下藏着不安份的情绪,却看不穿燕燎坦诚眼底的秘密。
也不知是看不穿这秘密,还是不敢相信是这样的秘密,齐熬攥着书…逐渐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可是天书没有告诉他答案。
燕燎想:“他又开始犹疑不定了。”
但是齐熬只是犹疑,并不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燕燎没法,心说只能提前把最狠的一招放出来了。
燕燎身体前倾,向齐熬伸出手:“我可以借先生手中的天书一看吗?”
齐熬当然是立刻拒绝的。
燕燎笑了,收回手说:“先生手里的天书,竟然比书柜上的几本书看着还要新,本王以为,日日带在身上,应该很容易折损才是。”
齐熬红透着的脸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燕燎。
吴亥走出了木屋,沿着菜地顺过去,找到了蹲在另一座小木屋里自闭的谢司涉。
谢司涉听声回头,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落进了吴亥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