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闹得太大,连王城百姓都被惊动,纷纷从家中出来,围到街上窥视着这风雨欲来的政动。
王远风寒加重,被王信白吩咐下人按在床上,王信白自己穿戴好,骑着一匹白马匆匆赶往宫门闹事处。
王信白冷笑。
这群人可能根本没有长脑子,世子都已经接受冀州下谷一带的暴民难民了,他此次真要去往咸安讨要一个王爵,还有命活着回来吗?
或者是…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无所谓谁来称王,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可以让他们安稳度日的上位者。
反正北境安定了,那么那个人,是不是燕燎,都可以。他们大可让大安再挑选一个有功之臣、或者宗族皇子,来当这个漠北王。
薄情啊!官场多么薄情。
当王信白赶到宫门后,他一眼就看到了角楼之上黑衣佩刀的燕燎。
燕燎站在高高的角楼上,他身后是宫阙深深,身前是被撕开的破晓。此刻,他正俯睨着地面跪求的百官。
王信白听到燕燎清昂而震慑的声音传下来——
“我不做漠北王,今日起,我燕燎,自立为王,服我者跪我,不服我者,自可离去。”
王信白脑子猛然一嗡,整颗心都疯狂跳动起来。他在马上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围了过来,简直操碎了心。
“世子啊!您怎么能做这种蠢事,民心尚未完全定下来啊!”
有一双手拉住了王信白的马鬃,王信白低头一看,看到一双黝黑的眼眸,是徐少清的。
徐少清道:“下谷等三个郡的百姓,感念燕世子恩惠,将布匹、瓷器、农耕器等物和漠北百姓交换。此事没有经过官府,是由在下私自率下谷官员于民间组织的。
一部分百姓吃到了甜头,越传越远,想必已经在王城内传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