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来投降的,就该拿出点诚意来,一个亡国之君,竟还敢站着跟本太子说话。”耀旗国太子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凌寒。他恨,恨这两个杀死他爱人的罪人,他恨不得立马就将他们千刀万剐,以祭慰他爱人的亡灵。
一旁的士兵会意,正欲过去强制凌寒跪下,却被沐风王止住了,“太子殿下,既然诏月王是个有骨气的人,那我们也不要让他在他的百姓面前丢脸。”
沐风王说罢,命人拿来了弓箭递到凌寒面前:“凌寒,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向我们俯首称臣,做我的奴隶,并且用我手里这把弓杀死你的煜雪将军,我们便放过你的臣民;第二,你可以不向我们下跪,我给你一把钥匙,你要从这里走过去把你的煜雪将军放出来,但你每走一步就要受我一箭,你若能撑到最后,活着打开那个铁笼,我们便放过你们,但若是你还没打开铁笼就死了,你的臣民便都要沦为我的奴隶,并且……”
沐风王顿了顿,望了一眼煜雪冷笑道:“我便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做我的男宠,不,做我全军的男宠。”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诏月王,你做个决定吧。”
乌鸟站在枝头拍打着翅膀,欲要飞走,却又好像有什么留恋,迟迟不起飞,如血的夕阳映着一地白茫茫的雪,无限凄凉。
寒风吹得军旗猎猎作响,眼前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的全是敌人,他们齐齐望着凌寒,似乎很期待他的决定,此刻被关在囚车里,离他只有二十步之遥的煜雪也在望着他。
那日煜雪要走,凌寒没能留住他,再见面,没想到竟是这般光景。
煜雪没有什么表情,他身上的火光比夕阳更耀眼。几月不见煜雪瘦了很多,本就消瘦的脸庞更加的线条分明,冰冷的铁链束住了他的手脚,窄小的牢笼禁锢了他的身躯,寒风中一身单薄的衣衫血迹斑斑,让人看了心疼,那双深邃的眸子却亦如往常般坚毅。
凌寒回头望了望王城,他的文武百官们,他剩下的最后三千六百名将士们全都站在城墙上凝望着他,他城中的百姓也都拿起了锄头刀具守在大门后面随时准备应战。几个老臣扶着城墙,湿着眼眶在呼唤他,是想让他屈膝求存,还是支持他拿所有人的生命做赌注?
他不知道。不知道他的臣民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那最后的三千六百名将士即便是在面对城下那气势汹汹的四十八万大军时也仍在城墙上站得笔直,他们的手不曾颤抖,他们的脚步不曾退缩,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他们也依然保有作为一个军人的坚毅,和视死如归的精神。
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退缩?
“我凌寒跪天地,跪父母,却绝不向侵犯我家园之盗贼屈膝。”凌寒走向前,从侍卫手中拿走了铁笼的钥匙,对沐风王道,“今日我若失败了,即便你真的要攻城,我诏月国的百姓也会和你们战斗到底,但我要你们对天发誓,若我能够按照你们的要求打开铁笼,你们便要履行承诺,放过我的臣民和煜雪将军。”
“哈哈哈哈,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命是不是也和你的骨气一样硬!”沐风王举起弓箭,大笑道,命人把关押煜雪的铁笼放在地上,“今日之事,天地为鉴,我绝对不会出尔反尔,诏月王,请吧。”
“天地为鉴!天地为鉴!”四十八万大军齐齐应和,声势震天,他们举着长矛,踏着整齐的步伐,为凌寒让开了一条很宽的道路。
“诏月王,你的煜雪将军长得这般可人,我们全军都很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