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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崖闻言不禁有些失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遇见我的,你可还记得?”

“呃……我当然记得,是在东海啊,那时我师父跑来东海哄我拜他为师要我随他去无量大海修习法术,可我嫌他又老又丑怎样都不肯跟他走,师伯听说了这件事便带着你来看热闹,顺便向我师父炫耀他收了你这么个有资质的徒弟,那天他们两个还带着我们喝酒了,我记得很清楚,你才喝了两杯脸就红的像个桃子,我说的对不对。”瑾无笑笑,夜泽的记忆虽然有些混乱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派的上用场的。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吗?”步崖无奈的笑笑,道;“你说的和我记忆里的一点不差,但我说的不是那一次。”

那一双落日般的眼睛杂糅了太多太多的复杂的情绪,不可名状的意味,紧紧盯着瑾无。

瑾无被他看的一阵脸红,心突然就“砰砰”的跳得很快,好像直接要破开胸膛蹦出来一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瑾无忙看向窗外,心虚道:“那是哪一次?”

“你实在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以后的时间还长,我会想办法让你记起来,因为那是你答应过我的。”步崖叹了口气,试探的把手轻轻搭在瑾无手上,瑾无迅速抽开了手。

“我答应过你什么?我看你也醉了,说的什么胡话……”瑾无搓着手,明明只是轻轻的一触,却觉得手背上一阵发麻。这感觉不太对。

这,这什么情况,瑾无想难不成步崖和夜泽之间有什么奸情?不,若是真有什么奸情那日在海沟里步崖怎么看起来和夜泽挺生份的,那就是竹马之情了?单相思了?单相思一向是很折磨人的……

不对,不行,这不行的,他可不是夜泽,他是瑾无啊,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最没有资格成为让步崖等待挂念的那个人,哪怕是冒充的顶替的也绝对不行!

现在要是能跑,瑾无肯定要钻到一个步崖找不到的地方去躲起来,于是瑾无脑子一乱竟从窗口跳了下去,跳到了酒楼侧门的巷子里,落脚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跟头。

步崖忙追下来扶住瑾无,拉着瑾无道:“你要去哪?”

“我,我就是觉得屋里太热了,出来透透气。”瑾无装模作样的扯了扯领子,巷子里也是灯火通明,手臂被步崖抓很紧,“你别抓着我啊,我好热,别挡着,让我吹吹风。”

“现在不刮风。”步崖放开瑾无,笑笑,不愿迈开半步,“你不是想看雪吗,天这么冷,是该下雪了。”

瑾无眼睛一亮:“对啊,下雪!我有好多年没看过雪了,步崖,就现在,现在就下场雪吧。”

瑾无一脸期待的望着步崖,像个从没见过雪的小孩。

伟大的冬之神啊,请为我下一场雪吧,曾经我于茫茫黑暗中抓住了一把微光,我朝着那光亮拼命前行,走过漫漫长路,拨开荆棘踏破地狱,不为繁花,不为荣耀,只为一场春雨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