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倾看她始终目光锐利的看着自己,强压着内心的失落和焦急,忍着后背传来的阵阵疼痛,道:“你只是中了蛊,等连怜找到解蛊的办法,你就会想起来的。”
沐清徽却只是别开视线,并不愿意相信君九倾的话。
“你嘴上说着我是你的仇人,但你却连认都不认识我,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和柳随风都知道在通诺的事,唯独你忘了,这中间难道没有蹊跷?你失踪了两天,回来就忘了所有关于我的事……”
“我和你能有什么事?”沐清徽不耐烦地打断道,“君九倾,谁都知道你诡计多端,否则当初我爹也不至于着了你的道。就算这件事真的存在问题,但你导致我爹惨死是事实,这笔账我总要跟你算。”
三年前他是真的想偿命,谁想到连怜把他救了回来,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履行答应沐清徽的事,这条命确实该是她的。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让萧阁主都信了你的话,甚至连师兄都被你设计进去了,但我告诉你,你休想以此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从而放弃报仇。”沐清徽亮出手中的君子剑,神情严肃道,“将来,我会用这把君子剑亲手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她甚至忘了自己曾经亲手将君子剑刺进君九倾的胸口,虽然那一剑是在他的计划中的。
二人正沉默,沐清徽忽然赶到一阵剧烈的头疼。
君九倾见她不舒服正想上前,却被沐清徽一把推开,道:“离我远点!”
这是沐清徽过去从未对他有过的语气和神情,那清清楚楚表露的仇视只在她一个眼神中就一览无余。
若说君九倾心中有悔,便是曾经自以为是地认为那些决定都是为了成全沐清徽却并未让他得到成全后的欣慰,然而从他当日接收到来自沐清徽那淡漠的态度起,他明确地了解到这世上他最怕的就是沐清徽将他忘了。
那些算不上美好却真实存在过的一切,关于他们的过往,是即便分来了依旧不会从脑海中被抹去的,然而时至今日,君九倾记得,沐清徽却不记得了,此时她对他的恨纯粹简单。
君九倾执意上前,一把夺过沐清徽手中的君子剑丢到一边,压制着她的挣扎,直到将她压迫到墙角,将她桎梏在只有他的空气里,抱着她,道:“我怕你伤到自己。”
他记得沐清徽曾经自伤的那一剑,他怕极了,不想再看她受伤了。
“放开我。”沐清徽头疼欲裂,无意识地抓紧了君九倾的手臂。
君九倾一手搂着她,一手握住她的手,她若用力抓他,他便给与回应,让她知道还有人在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