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渐渐粗重,宗淮只能靠意志力强行压下冲动,暴虐的阴暗念头难以控制,甚至在幻想掐死所有让白子微不高兴的人,残忍的场景成了兴奋剂。
不行,绝对不行……
不能功亏一篑,不能让他失望。
更不能让他害怕,甚至被误伤……
耳畔是滚烫热血冲击血管的咚咚声,宗淮强忍着头晕目眩,狠狠咬在舌上——浓烈的血腥气息瞬间蔓延开来,理智也倏然冷静几分。
宗淮艰难咽下嘴中的铁锈腥气,抖着手从桌洞翻出药来,干咽了一把。
“怎么了?”白子微见他脸色不好,皱眉问。
宗淮努力屏息,试探着伸手,轻轻摸着白子微柔软头发。
是在安慰他,也在警告自己要控制。
“我没事。”宗淮淡淡说。
白子微不吃他这一套,“别糊弄我,你这样才不像没事。最近好好吃药了吗?要不然先睡一觉?”
白子微眼中担忧真切深刻,被他澄澈的浅瞳注视良久,宗淮心头狂躁像被当头浇了冰水,渐渐凉了下来,心跳呼吸都逐渐正常。
……白子微,又牵他出了深渊。
最有用的药。
“好,都听你的……”
宗淮缓缓低垂下眸子,神情有些愧疚和自责,抚摸白子微头发的手颓然落下。
他也好想为白子微做点什么……
“……白子微,对不起。”耳边忽然有怯怯的道歉声,鼻腔极浓。
白子微抬头,是温瓷。
温瓷刚才哭得太凶,现在鼻头和眼眶都通红通红,清秀的小脸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