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晚低眉,看向女子袖边柜案上放的兵书,“当年,并不是所有乌兰华家的人,都想让这卞唐亡的。”
“我少时读《平校备论》,自觉索然无味。
后来听闻三月叛乱之事时,又觉得是将军情动美人关,一世骄狂为卿葬,胸中倾心壮烈无比…如今细细想来又怎么可能。
权字身下百万骨…英雄美人,帝王情深,都只是史官笔下寥寥的锦上添花罢了。”
斛晚没有说话。女子廖廖翻开手中的那本拓本兵书,染了豆蔻的指尖垂落在其中一张不易察觉模糊的后记扉页上,低声念着。
悄无声息的府中只余女子清冷的喃诵。
“‘据考,西疆旧族多善轻刃…有背天转命之势。
其中以天祐帝长兄,平王之母扎乌兰王后为长。
再次,又有巫师格齐尔·澜然,平王妃乌兰华·雪瑞,乌兰华·禾禾…
至乌兰华·斛晚终。’
乌兰华家的甥女斛晚,没想到啊,没想到…”
——
“大人,大人你究竟怎么样?!”
野柳儿被萧世离方才在府中的发病吓得半死,待进了府院后急急忙忙地去炉边烧药,却又一下被对方扯住,开口。
“别煎了,去书房。”
“…喏!”
她被男子突然冷厉的声音吓得一抖,连忙弯下腰想要去搀对方,却见萧世离径直撑着身子快步朝书房方向走去,连忙急急跟上。
他看着房门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推门而入。野柳儿呆呆地看着他倾数将书架上摆放的书抽落在地,然后猛的低咳起来,摘了脸上面具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