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日的,脾气越发的大!究竟是哪里不合她的心意?也不知道谁惯的她!”
内监首领蹲在一边捡杯茬子,虽然不敢明面上说,可心里在想:郡主这脾性,还不是陛下自己惯的?
阳丰帝发作一通,摸了摸下巴:“从前是小性子多,可和朕最是亲昵。怎么这个林家的一来,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你找人去查查,这林家的都带着她干什么了?好好的若若都学坏了。”
内监首领哪敢说,这郡主以前的脾性就不简单啊,只能让人快点去查,还得查详细了,两个小姑娘在一块,今日学了什么,明日吃了什么,事无巨细,都得报上来。
顾箬笠回到长公主府,就想方设法给戚衡传消息。她心知今日自己展露本性,阳丰帝必然会派人严密监视自己,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林菘陷入狼窝,不得不冒险联系戚衡,希望借助他和戚衍的力量,将林菘救出去。
她约好的时间是两个时辰后,但戚衡还没来,就见巷子口多了好几个暗卫。
顾箬笠自小和阳丰帝派来的人斗智斗勇,因此很快认了出来。
她不能再拖累戚衍,只好取消会面,回到长公主府。
顾箬笠一筹莫展,最后想到,要实在不成,她只好带着林菘逃婚,从此亡命天涯了。
她这日出过门后,长公主府就被青衣卫严密监视起来。顾箬笠真正是寸步难行,被困在公主府中。还没来得及想办法解救林菘,宫中便派人出来,让她前去宫宴。
阳丰帝便是在这场不大不小的宫宴上,提出将福康长公主独女林菘,许配给其义子高升。高升德才兼备,可堪为南陵国国主,六月下旬,将以王后之礼迎林菘回南陵。
这话一出,顾箬笠还未来得及开始闹,鲜少不曾在宫宴上露面的李老,便砸了酒盏。
“陛下真是好生荒唐!”
阳丰帝搁下酒盏,面上带笑:
“皇叔说朕荒唐?如何荒唐?是朕不该接受南陵称臣,还是不该认下高升这个义子?”
李老正色道:“林乡君乃是福康长公主弱女,宗室贵女,岂能嫁给高升这一介小人?先帝子女不丰,陛下如今为天下主,正该善待昔日兄弟姐妹,善待宗室,又岂能将林乡君送入中山狼之口?”
李老每说一句,阳丰帝便点一下头,等李老引经据典,说完了一大串,阳丰帝露出赞同的欣然微笑,拍击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