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嫌弃的摆摆手:“走吧,走吧,你们这么大的毛孩子,一肚子鬼心思,嘴里没一句真话,长两耳朵也跟摆设一样,没有一个听话的。”
顾箬笠反驳:“那孟和光不是怪听话的?和老头子一样一样。”
李老更嫌弃:“那又太死板了,哪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不过,近来他还学会作假了,倒有点意思了。”
顾箬笠蹑手蹑脚,摸黑回了房中,咬牙把染血的绢布换了,胡乱撒了点药粉,因为困极,上床没多久就真的睡熟了。
林菘听得她呼吸声,平稳而又均匀,这才缓缓起来,望着床底下染血的绢布,神色复杂难辨。
他轻轻掀开床帐,轻手轻脚的给顾箬笠重新包扎。
翟让扣了扣窗子。
林菘把顾箬笠的伤手放好,又落下床帐,才应声:“滚进来。”
翟让看林菘神色不好,有点不敢开口:“主子,玉宝的身份,还……还不能确实。慈幼堂的记录,说他是逃荒过来的,被收纳在慈幼堂内。就好像,是三年前突然冒出来的。而且,这孩子有点问题。”
林菘道:“有什么问题?”
翟让道:“是属下之前疏忽了,没有细查。昨日,银瓶姑娘暗中来过,她看出来,那孩子可能在服用一种□□。”
林菘已经隐约猜到:“什么样的毒药?”
翟让也有几分不确信:“这种毒药对身体伤害很小,基本没有什么损伤,只会让人身形浮肿,面孔发黑,样貌大变。银瓶姑娘说,下毒的人,多半是为了掩饰这少年的真实容貌。属下也以为,银瓶姑娘的推论,极有道理。”
从始至终,想要掩藏的都不是花婆婆,而是她身边带着的少年。
慈幼堂的火灾毁容或许是意外,花婆婆也借机改换身份,将玉宝带在了身边。
而鸿蒙书院之内,李老在此,环卫在此的都是李老的亲卫,连陛下的青衣卫都不可擅入,的确是最能躲避阳丰帝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