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能个个还报?
何况,若真心不过一纸书卷,那未免也太轻易。
顾箬笠道:“不必了。不瞒你说,喜欢我的男子,那海了去了。”
她竟如此的轻浮,毫不在意?
秦漪秀心绪翻滚,愈发有些克制不住心中怨念:“郡主便是如此践踏他人真心?”
顾箬笠淡淡道:“抄了一份书,最多算有心,算什么了不起的真心呢?”
秦漪秀:“可他是从不会破坏书院的规矩,唯独为了你破例!”
秦漪秀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纷杂百感,嘲讽道,“早听闻,郡主年幼时曾有婚约,当年戚王府每年送到京中的年礼都不知多少。一朝变故,郡主便大义灭亲,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认,可真是好生无情。或许,当年那戚王世子戚衍的所谓真心,在郡主看来,也不过是区区有心,没什么了不起?”
竹叶飞落,顾箬笠慢慢抬起了眼。
她依旧带着那点无害而微羞的笑意,语气却比秦漪秀更为刻薄:“秦师姐说话,太尖酸了些。和您往日大方淑雅,可不大相合。如此激愤,莫非……秦师姐是喜欢那个替我抄书的小子?”
秦漪秀脸色大变,看向假山后,脚步凌乱的连退几步,直到撞到竹竿才停了下来:“别胡说。”
“胡言乱语……你一个小姑娘,整日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挂在嘴边,不害臊吗?”
顾箬笠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秦师姐何必口是心非?你既然不肯承认,又为何因为那小子来苛责我,寻我的麻烦?秦漪秀,我不以郡主的身份压人,可若是别人想用夫子的身份压我,那我是很没有耐性的。”
秦漪秀早就恼羞成怒,再加上她明知孟璟就在假山后,无论如何也难以保持镇定。
“难道,当年出卖戚王世子的,不是你吗?背信弃义,大难临头就抛弃戚衍的,不是你吗?你这样的女子,怎配得上旁人的真心?”
顾箬笠懒得理她,负手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