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璟极其端正的跪坐下来,手中动作,墨条便乖乖的旋转,渗漏出黑水。他另一只手,还抽空用戒尺敲了一下顾箬笠的桌子。
“郡主既要潜心求学,当亲力亲为。”
顾箬笠往他身边凑了凑,轻声问:“那个告我状的,到底是谁呀?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找他麻烦。和光,你信我呗!我几时骗过你?”
孟璟一言不发,待墨好了:“作画吧!”
顾箬笠胡乱“嗯”了一声,蘸了墨水作画,笔尖一抖,“不小心”将墨汁滴在了孟璟的衣袖之上。
孟璟仿佛没看见,将墨条放下,持着戒尺离开了。
片刻,盛宝宁下来收拾画卷,看到顾箬笠的画,倒惊艳了一瞬。
“你自己作的也不差,干嘛总是抢我的?”
顾箬笠单手托腮,笑眯眯道:“不为什么。就是看你手忙脚乱多作一次的模样,特别舒心。”
盛宝宁气的要哭:“你……你再这么过分,我告诉我大兄去!叫他以后都不带你玩了。”
顾箬笠不在意:“你试试。看看你家亲哥哥,到底是护着我,还是护着你?”
盛宝宁包着两汪眼泪,哭唧唧的走了。
一天课下来,顾箬笠动笔的不多,先生讲那些,愿意听的便听听,不愿意听便神游天外,与往日也并没有多大不同。
——尤其,今日的墨也够用了。
可回到舍中,顾箬笠才发觉出不对劲来。
盛宝宁的东西都没了。
盛宝宁撞过她身边,将最后一点东西收了,掩不住的欢喜:“今日老山长说了,让我和你分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