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欲抬步往前走去,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大雨中赫然出现了几柄油纸扎成的白伞。
阴风阵阵,霎时间还有点恐怖。
“你们是…”黎锦披着红色软甲反手将剑柄握紧,看着几名神色憔悴风韵犹存的几名宫女,率先喝问道。
“原来是凉王府的黎二公主殿下,奴婢们老眼昏花了,之前未能认出,实在有失体面。”
领头的那名粉衫宫女垂首长拜,随后又抬头看向站在一边充当背景的元逐,问。
“这位小军爷又是?”
“禁军营巡守,舞真元氏,叫我元逐就行了。”他懒洋洋开口。
“啊,我记得你的父亲,是元稹大将军吧?”对方显然比他看起来的年龄要更年长一些。
她又朝元逐拜下,“奴婢曾有幸在元将军帐下服侍过一段时日,那时将军给奴婢起名为浣奴。
没想到时隔多年,连将军的孩儿都长这么大了。”
“你是奴籍?”元逐挑眉,“江都的奴籍也可以升任宫女吗?”
“小军爷所言非虚,卞唐的礼节向来繁琐,尤其以宫中为甚。一直以来,奴籍与民籍间的差距宛如天堑,此乃立国之本,常人百姓世世代代不可逾越。
如二位所见,你们面前几位都曾身处奴籍。
之所以能除去镣铐加身,后代逃离主子的虐杀下,还是多亏了广仪殿下性情仁厚,冒险请旨先皇,这才免了府内多数三代之内无罪之人的奴籍。”浣奴答道。
“闲话先放一放。”
黎锦插嘴,打断了老宫女即将滔滔不绝的感激之情,“浣奴你们究竟是来此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