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
这回反倒换成息案愣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一副气质冷漠,又拒人千里之外的元家公子,犹豫片刻,试图委婉地开口。
“元家,之前是那位先生教你习武的?”
“我自己。”
元逐回答得干脆利落,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现在的话,应该还要加上黎二公主,她最近天天拉着我当打手,对练她的马上刀…再练个几次,我估计也差不多就学会了。”
“我之前一直听闻,你的武功放在整个营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听来,元公子果然是天赋颇高。”
息案瞬间想起这几日间,宫中关于黎家二公主盛传的那些风言逸事——宵禁午夜小心翼翼躲避着巡守,奔逃在荒郊野岭的之间的公主与年轻军士,以及第二日二公主随身携带的那把墨竹伞莫名消失…
他恍悟地看着面前这位一副坦坦荡荡的当事人,由衷地赞叹道,抬手挥退了身边跟着的几名侍女。
他对他笑了笑,“元公子认识去大行宫宴的路吗?不妨领在下走走,一直被侍女围着,息某有些乏了。”
——
“确实,如元公子所说,息氏与元氏的家徽是颇为相似。”
息案在空中虚画几笔,描绘了那两个纹样,又开口,“除此之外,还有九公主那日假借姓名的西北白氏。十几年前,扬州的百姓曾经因为家徽相近的缘故,将我们并称为‘卞唐三雀’。
息氏为鹰,伴天子左右辅政;元氏为枭,日夜巡守皇城;白氏为隼,统兵镇守边疆。”
“西北白氏…莫非是当年三月叛乱时,被北凉王镇杀的白盛一族?抱歉,在下少时并未在家中长大,对这些确实不熟悉。”元逐低声说道。
“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当年叛乱时父亲与挚友反目,元将军最后一战后,也远走云州舞真城,立誓此生再不踏上江都扬州。这些事,我还是从奶娘嘴里听说大半的。”
息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又细看了他几眼,“你是长子?眉眼间确实有些像她,可之前我并没有在元将军的来信中听他提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