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一起去了殡仪馆的休息室,顾席看她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坐着,踌躇一会儿,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你……”
“顾席,我该怎么办啊?”云卷顺着他的姿势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肩窝,哽咽着说:“大外公他们家一直想把公司从我妈妈手里抢走,现在妈妈不在了,我又什么都不会……我该怎么办啊?你帮帮我好不好?”
怀里的触感温软,顾席却按住她的肩,猛地把她推开一点,低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只担心这个?”
“什么叫‘这个’?要是云絮音她家拿到公司她肯定会把我赶出去的,”云卷揪着他的衣摆,“你帮帮我,我不想被赶出去。”
“原来……”顾席话没说完,他摇摇头,挥开她的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卷保持那个被他挥开的动作发了一会儿呆,起身也走出休息室,往灵堂走。
刚踏进灵堂,云卷一眼就看到了混在一群人中的杨玫,她的眼神太得意,云卷看着有点扎眼,她看向另一头的何叙,心想:这人真没种,云筝宜活着的时候唯唯诺诺,只敢在她死了后才来张牙舞爪地挑衅。
她收回目光,走回门口,继续朝着来人道谢鞠躬。
何叙的得意只持续到了云筝宜下葬,等听云筝宜的律师读完她的遗嘱后,他整个人仿若被兜头泼了一桶冰水,手脚发冷,他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云筝宜把全部东西都给了云卷,在她成年之前全部拿给沈谨和她外公打理?”
律师推了推眼镜,“是的,云筝宜女士在十一年前就定下了这份遗嘱,虽然这些年常常会对遗产的内容进行更改,但的确是所有遗产都由云卷一人继承,在她成年之前由沈谨先生和云天和先生代为打理。”
何叙的呼吸急促,死死咬着牙,额角青筋绷起。
十一年前——云筝宜刚发现他出轨的时候。
“凭什么?!”何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听着的林余菡先不干了,指着沈谨道,“我们云家的发东西,凭什么给他一个外人来管?十一年前就立了遗嘱?嗤——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俩合起伙来想要骗钱。”
“云筝宜女士还交代过,如果到时候有任何人提出异议,让我当做没听到,所以我就不和林女士解释什么了,如果林女士觉得这份遗嘱有问题,可以去法院起诉我司。”
“你——”林余菡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恨得不行,转眼看向何叙,骂道:“云筝宜对你可真好,一分钱都没给你,怪不得你只能在公司里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