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原本就在底下站着伺候,早在苏德昭提起董家村一案的时候就已经面色大变,等到苏鹤亭把手稿送上去,他腿都软了,分明是想逃走的,却一步也迈不动。
此刻听见宣德帝叫他,把眼一闭,就跪在了当地,痛哭流涕,“陛下,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宣德帝脸一沉,“拿下!”
立刻有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上来把人按翻在地,五花大绑。
苏德昭提醒道:“小心他自尽。”
御前侍卫当场便把他的下巴给摘了。
宣德帝面色铁青:“手脚都动到朕眼皮子底下来了!朕日夜使唤着的人都能被收买,好啊!好得很啊!”
朝臣们全都跪下了,却是鸦雀无声。
“苏爱卿,”宣德帝生了一会儿闷气,便招手对苏德昭说道,“此案,朕全权交给你来处置,一干案犯全都收押诏狱,除了你,没有朕的手谕,不许任何人提审!也不许他们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苏德昭出班行礼:“臣遵旨。”
宣德帝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小苏爱卿,朕原本想着,你既然来了,朕就要好好嘉奖一番。你正值婚龄,是该成家立室了。但你既然已经在天庆县成亲,朕就不用乱点鸳鸯谱了。你原本是京城人士,既然回来了,便好好休整一番,十日后再返回天庆县吧。
“天庆县暂时不设立县令,县令人选,你来决定。朕,相信你。”
苏鹤亭谢恩。
宣德帝也没心情说别的事了,袍袖一甩,太监总管便宣布退朝了。
早上苏鹤亭来的时候还是个穿着破旧县令官袍的七品官,下朝的时候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四品官员了。
吏部尚书过来跟他寒暄了几句,道:“苏大人,有时间来吏部一趟,咱们补齐了各方面的文书,等你回到青州府的时候,便可交割印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