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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此时看到了他袍子上的走线,皱眉问道:“那是什么?”

苏鹤亭提起袍角,淡淡解释:“陛下,微臣的袍子不小心扯破了,不得已跟宫人借了针线缝补,因为宫人没有别的颜色的线,所以……”

他作势要跪下去,“臣御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宣德帝失笑,摆了摆手:“罢了,朕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惩罚你,朕成什么了?”

随后又看向苏德昭:“你这个父亲也不称职,做儿子的身上没有一件新衣裳,怎么也不想着给置办一下?”

苏德昭只得躬身认罪:“臣有罪。”

宣德帝无奈摇了摇头,“朕真是怕了你们父子了!好了好了,这里也没有别人,都坐下说话吧。”

苏德昭谢了恩,在一旁侧着身子坐下了。

苏鹤亭也才跟着沾了个椅子边儿。

宣德帝又问:“小苏爱卿不是说,你家妻室是个有钱的?”

“陛下,”苏鹤亭往上拱手,“这是臣的官袍。何况,臣妻有钱也是胼手砥足一点一点赚来的,臣堂堂七尺男儿不能给臣妻衣食无忧已是万般愧疚,如何还能心安理得让臣妻破费?

“何况,衣衫破旧,尚能蔽体,官袍虽旧不损威仪,也没有必要去重新置办。天庆县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臣想着,能省则省。”

宣德帝微微颔首,“你倒是个实诚人。”

接下来切入正题,宣德帝详细问了苏鹤亭有关天庆县的事情,因为之前传旨官回来已经具本上奏,他只是询问一些细节。

苏鹤亭侃侃而谈,宣德帝也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三更天。

秉笔太监轻声提醒:“陛下,您该歇了,明日还要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