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杀我?”少谷主强压心跳道,“你做不成殷岁的狗了,不如跟着我吧,为我暗中铲除阻碍,你杀了老头子,其实我还得感谢你,否则人心不齐,再过一百年我也当不上谷主。”
“趁我还没动手,滚。”殷思靠在山洞冰凉的墙上,“三更楼副楼主的忠诚到此为止,也不打算再献给谁。”
如果他还是殷岁的下属,为了保护楼主,或者完成任务,就算死也无妨,他可以将自己当成冰冷的剑,但不代表他能任由别人折断丢弃。
他从来不是谁的剑,谁的狗,谁的奴隶。
殷思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好像他每一次的想起和选择都有迹可循,但他很快被周围的哄笑吵回了神,右腿传来钻心的痛楚,胫骨断了,刺破皮肉白森森地露着。
这里是钓场的擂台,他不知道周围躺了一地的对手是死是活,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衣衫褴褛,露出新旧层叠的伤痕。
他隐隐约约听见四面八方的观众席位上传来的说话声,有人说他终于撑不住了,就这么死了太可惜,现在的货一批不如一批;有人说就看不上他这不服的模样,一个奴隶自视甚高,不知死活;还有更多污言秽语压上他的脊梁,想让他低下头去扔掉尊严。
殷思呛咳几声,握紧拳头擦去嘴角猩红,在满场嘘声中一寸寸撑起身体,他额上爆起青筋,双眼盛满恨意,几次又跌回地上。
“唉,看来不行了。”有人给他判了死刑。
“赶快让人救他啊,我看中他了,我要买他!”一个男人突然站起来吼。
只见殷思满手鲜血,拖着一条腿站了起来,气空力尽也强撑着不肯倒下。
不对,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