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看我生得面嫩,现在都二十六了,我兄长、我弟都成家了,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偏我爹还放狠话说,我考不中进士,就不能娶媳妇,我要是不干的话,他老人家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沈初觉得这朱宝玉听起来还真是惨,不是读书的料偏要被逼着读书,二十六虽然听起来也不算大,但在这个世界也早都应该娶妻生子了,更别说他还有个兄长和弟弟,这两相对比之下,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哎,这考了一辈子也不能中举的大有人在,难得老天真要让我一辈子都娶不了媳妇吗?!”
沈初算是听明白了,这人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娶到媳妇,偏偏他爹对科举一途执念颇深,想想这把年纪也算是大龄单身汉了。这哪里是屡次落第书生的哀叹,明明就是大龄单身狗的哀嚎。
沈初劝道,“朱兄莫要过于担忧,在下看来,这次就算朱兄不能高中,令尊也一定会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
朱宝玉喜道,“此话当真?!”
沈初颇为恳切地道,“那是当然。朱兄想想,令尊也是为了你好,想要你高中后再娶亲,一来是不想让你分心,再来也是为了能让你寻门更好的亲事。若是此次还不能中第,令尊也定然不会再拖下去了,他只不过想借此激你更加努力,望你能背水一战。”
但是没想到这朱宝玉压根不堪激将法,反倒更加紧张想逃避。
朱宝玉似是面带疑惑,但又明显觉得沈初的话有道理,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似的,但又不敢相信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实际上如此之简单。
直到考试的锣声响起,监考官喝止众人交头接耳,朱宝玉才停止絮絮叨叨,考场顿时恢复安静。
考卷从两头分发,第二道锣声响起前,考生既不准看考题,更不准动笔。
考前的每分每秒都相当难捱,好不容易等到第二道锣声响,考生纷纷急忙翻开考题,只见其上写着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作诗、赋各一首。
不得不说,在场的大部分考生看到这考题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这题目与太子大婚特开恩科相当应景,差不多就是让在座所有考生花式给太子和太子妃恭喜道贺,只要意思差不多、文采差不多,基本也就差不离了,给的等次就不会很难看,当然,要想出挑也难上加难。
本来图的就是个喜庆,还要写个子丑寅卯出来,若是说得好就罢了,若是说差了几句,反倒平添不美。
沈初在草稿纸上思索一二,信笔提来一首自认为不过不功、看得过去的诗。